榛子樹長什么樣？——這是很多城市朋友第一次見到它時，脫口而出的問題。我曾在陜西秦嶺腳下的一個村落里，遇見一棵老榛子樹，枝干虬曲如老人的手，葉子卻綠得發(fā)亮，像被陽光洗過一樣。
先說樹形：榛子樹不高，一般也就3到5米，像一位謙遜的鄰居，不爭不搶地站在山坡上或田埂邊。它的主干不算粗壯，但分枝多而密，尤其在春末夏初，嫩枝上會冒出一簇簇細小的花序——不是那種張揚的艷麗，而是灰綠色的小穗，低調(diào)得幾乎讓人忽略，卻藏著整個秋天的甜。
葉子呢？橢圓形，邊緣帶鋸齒，摸起來有點粗糙，像小時候奶奶用過的麻布。春天剛冒芽時是淺紅的，慢慢變綠，到了深秋，葉片會變成金黃或棕褐，風(fēng)一吹，簌簌作響，像在低語：“該收果子啦?！蔽以倪^一張照片：一片落葉鋪在泥土上，旁邊是一顆裂開的榛子果，陽光穿過枝葉灑下來，那一刻真覺得，大自然比任何濾鏡都美。
最特別的是果實！榛子樹結(jié)的不是“果子”，而是“堅果”。它們藏在小小的總苞里，像害羞的孩子裹著毛茸茸的外套。等秋天來了，總苞自然裂開，露出里面棕褐色的堅果殼，輕輕一捏，就能聽見清脆的“咔噠”聲——那是成熟的信號。我有個讀者，在云南大理種了兩棵榛子樹，去年第一次結(jié)果，她激動得發(fā)朋友圈：“原來榛子真的能自己掉進籃子里！”——你看，這就是真實的喜悅。
別看它貌不驚人，榛子樹其實很堅韌。它耐寒、抗旱，哪怕在貧瘠的山地也能扎根生長。我家老家院角那棵老榛子樹，已經(jīng)活了三十多年，每年秋天都準(zhǔn)時掛滿果子，爺爺說：“這樹啊，比人有耐心?！?/p>
所以，如果你在鄉(xiāng)間偶遇這樣一棵樹，請別匆匆走過。蹲下來看看它的葉子、摸摸它的皮，說不定哪天，你也會愛上這種安靜又慷慨的植物——它不說話，卻把整個秋天的饋贈，悄悄藏進了每一顆榛子的殼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