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河南人聊天
前幾天在咖啡館偶遇一位河南大哥，聊著聊著就停不下來。他說話慢悠悠的，像熬了一鍋老湯，一口一口，都是味道。
我問：“你們河南人是不是特別能吃面？”
他笑了：“不是能吃，是命里帶面?！?/p>
他說小時候家里窮，一碗手搟面就是過年。后來日子好了，還是愛煮面——“不是圖好吃，是圖踏實?！?/p>
我好奇：“那你們咋這么會做燴面？”
他眼睛一亮：“你見過凌晨四點的鄭州菜市場嗎？天還沒亮，賣羊肉的老張已經(jīng)剁好肉餡，蔥花、香菜、粉絲全碼得整整齊齊。那是手藝，也是習(xí)慣?！?/p>
我點點頭，想起去年去開封，一家不起眼的小攤，老板娘一邊揉面一邊說：“面要醒夠時間，不然沒筋道?！彼挷欢?，但動作利落，三分鐘出鍋，熱氣騰騰的一碗面端上來，香氣直沖腦門。
我又問：“河南人是不是都挺憨厚？”
他頓了頓，說：“我們不說‘憨’，叫‘實在’?！?/p>
他講了個真實的事：前年有個外地游客在洛陽迷路，攔住一個騎三輪車的大叔問路。大叔一聽是外地人，二話不說，直接把車停下，帶著人家走了十幾分鐘，直到找到公交站才走。那人感動得不行，非要給錢，大叔擺擺手：“俺們這地兒，幫人不圖回報，圖的是心安?！?/p>
我忍不住感嘆：“原來你們的樸實，不是性格，是一種生活方式。”
他點頭：“對，就像咱常說的——‘做人要厚道，做事要實在’?！?/p>
最后我問他：“如果讓你用一句話形容河南人，你會說什么？”
他想了想，輕輕地說：“我們不像南方人那么會表達(dá)，但我們心里有分寸，眼里有光，手里有活兒?！?/p>
那一刻，我忽然明白，和河南人聊天，不是聽故事，是感受一種生活態(tài)度——不張揚，卻厚重；不喧嘩，卻真誠。
朋友圈發(fā)這條時，配圖是一碗剛出鍋的胡辣湯，底下加一句：“下次見面，記得帶碗面來?！?/p>
